〖南丁格尔效应〗黎明前的呼唤
／阅读提要／
♥这次是和@合瑾木条太太合作完成的北杏特工paro～《南丁格尔效应》序章（？）可以在太太的个人主页看到哦
♥本文可以勉强算个正文？（这样说其实单纯是因为比太太的长啦_(:°з」∠)_）一发完结，一次看过瘾，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在描写战况。还是那份温暖，还是记忆中北杏的模样♡（请注意视角变换）
♥可能和tag上大多特工paro不一样。po长期奉行的原则是从来不会单纯撒糖，比起糖会更注重剧情🐰
♥［剧情提示］奶奶说，在人间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将他从上帝的手中带回……不过前提是他还在人间的时候，你们正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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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呼唤』
１
特工之间是不允许产生感情的。
道理很简单，如果特工在执行任务时掺杂了私人感情，不仅会影响抉择，有时候，还会增加丧命的风险。
但是，只要是人，就都会有感情的吧。钦佩也好，厌恶也好，只要不带到工作中，就没有问题吧？
杏一直这样很自信的认为着。并且，“一定要像北斗君一样每一次做抉择前都会最完美地权衡利弊”，这是杏自认为一直都奉行的准则。
那么，那天北斗君突然问起的“南丁格尔效应”又是什么意思呢？只是表达感激之情吗？还是……
即便心中有一个自己很希望成立的猜测，但……
这样糟糕的想法还是在它出芽之前就赶紧扼杀的好。杏想。
２
这次的任务看起来不算难，上级没有交给他们太难的任务一方面也是因为考虑到队长北斗的身体情况。出院才不到一周，想要回到受伤前的样子，再强壮的人也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吧。
不过北斗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在他的眼里，只要是战士，沙场就是最能展现他们的存在意义的地方。
原来的分工不变。只不过因杏强烈要求，北斗被换到了后援。考虑到北斗的伤在腿部，可能不能进行长距离的奔跑，上级将他与游木的位置互换，他将在接近敌方据点处埋伏，并进行狙击。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里是保护北斗君最好的场所。”
北斗在心里反复回想着当初杏劝他换到后援时的这句话。如此固执的他，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说服。
不知是怎样的魔力，让他在那天竟然对她说出了“南丁格尔效应”之类的如此冒犯的话，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也应该没有计较自己一时冲动下的无理吧。
真希望是这样呢。
但是，有一种奇妙的感情，像思念又像是依赖，总是在她出现时升腾起来。这样……又算是什么呢？
是一种保护欲吧。一种……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半步的保护欲。
３
已迅速做好应战准备。北斗所在的位置点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埋伏在他东北方向上位置点的杏。杏身着紧身的黑色皮衣，瘦小单薄的身子坚定地屹立在漆黑的墙根，侧身贴近墙边，手持线条优美却威力巨大的Walther P99手枪，侧头细听，随时准备应战。北斗突然想到杏刚从普通军队转入特工组时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暗暗赞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的成长，竟然如此地迅速，令人敬佩。
现在的任务就是做好掩护了。在这次任务中，北斗所担任的狙击者是不可以离开根据地的，也就是说，他只有在远处观望全局，并在适当的时机进行偷袭。这其实并不是对其他人的保护，相反，这却是保护他自己。
北斗突然觉得有些惭愧，身为队长，却只有蜷缩在队尾，只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看看东北方向随时待命的杏，那种想要保护她的欲望再次占据了北斗的心。
安静等待吧。像杏一样。
４
正北方是真绪，正西方是游木，而西南方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草丛中，埋伏着北斗。
微微侧过头，杏还能隐约瞟到北斗隐藏的枪口，这无疑让她安心了许多。
不知为何，唯有这个人，才能在最危急的时候使她安心。隐隐约约感受到的，是一种被他保护着的感觉，一种……可以为此而奋不顾身的冲动。
位置显示有敌人正在向杏靠近。杏握紧手枪，侧头细听。调到特工组的日子里，北斗锻炼了她敏锐的听力，像老师一样督促她的成长，她能有今天，北斗可谓功不可没。杏调整好姿势，手心微微渗出了一层汗。
真绪和游木的所在地离杏较远，不方便出击，杏这一次将是单打独斗。
不过身后有北斗君呢，他也可以……不行！北斗君有伤在身，不能依赖他。
敌人数目三人，接近墙面32.8英尺时探身瞄准头部开枪，成功击毙后迅速换新的隐蔽点。嗯……就选八点钟方向的墙根吧。
杏默念着这一系列动作，深呼吸，屏气。待敌人进入目标范围内后，上前探头瞄准开出第一枪，一系列动作简洁干净，像极了贝多芬急促的钢琴键。第一枪后紧接第二枪，在敌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成功爆头两人。只是第三枪……杏只击中了他的手臂。
敌人明显也是像他们一样经受了特殊训练的人，因此也有很高的战场素质。杏这样失手并不常见，相反，第三个人却毫不顾忌手臂上的伤势，连向杏躲藏的墙根开了三枪，幸亏杏躲得及时，子弹擦身而过。
那人直接绕进了墙内，站在杏的面前。杏在慌乱中再次失手，未击中头部。那人趁机举起手枪，对准了杏的额头。
杏眼睁睁看着他即将扣动扳机，这时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那人的手枪滑落，狰狞着脸面朝地倒下，鲜血横流。
是脑干中弹！杏趁机换到了新的隐蔽点，但握着手枪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果然自己还是被保护着。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中用呢？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救下已经不止一次，什么时候可以保护别人呢？
杏朝五点钟方向望去，向北斗轻轻点头。
５
看来杏的应急能力还是不够啊，是训练没有到家还是……？
北斗庆幸自己一直在紧盯杏的板块，不然杏这次真的会死。比起杏死，北斗觉得，他更愿意死的人是他自己。
就是这样一种感情，一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就会占据心灵，北斗渐渐觉得，这不仅仅是南丁格尔效应。
杏现在退到了离自己更近的板块，这样会更方便观察……不过，还应该提醒自己全局更为重要。
糟糕，真绪那边有突发情况，他向游木那边发起了警示。
敌人瞬间燃放了烟雾弹，在这个较小的半密闭空间内足以掩盖一切。烟雾快速从真绪所在板块蔓延至杏这边，直到把杏遮住。北斗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杏了。
按照预料，敌人应该是想突破真绪的防线，趁机到游木的板块进行文件的窃取。因此，杏的处境应该较为安全，即使被烟雾遮蔽，也不必过于担心。
反倒是游木，他那边有机密文件，一边要保护文件，一边还要作战，着实让人担心。那里平时都是北斗的工作，这次却单纯因为他的身体而与缺乏经验的游木调换了岗位，北斗觉得无比惭愧。
北斗仔细观察烟雾中的人影。果然，一大批敌人朝游木的位置奔去。北斗不禁为游木捏了一把汗。
该死，由于烟雾，游木过迟地判断了敌人的接近。当他抬起枪准备射击时，敌人已经离他不到15英尺。
太近了，太近了。游木的枪即便准确地横扫也无法将敌人完全解决。但是烟雾遮蔽着，北斗也无法瞄准。混战中，如果开枪，北斗不敢保证百分百不会伤到游木。
还是暂时静待的好。再观察一小会儿。
北斗将视线移开游木的板块，慢慢转回杏躲避的墙根……糟糕！杏不见了！
在哪儿……杏在哪儿？
北斗突然被吓出了冷汗，不知从何时起，能牵动他每一根神经的人，变得只有她一个。他焦急地四处寻找，烟雾弥漫，又看不真切。
简直是糟糕透顶。杏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乱动的。
在烟雾稍散后，北斗终于找到了。原来杏又转移到了最初的位置点。
因为已被发现，那里就该是个废掉的据点了。但是杏为什么会转移到那个不安全的地方呢？
难道……糟了，杏一定是想救游木！
北斗看到杏探身观察游木那边的情况，几近想从墙根跑出，却又被逼回来，躲在那里寻找机会。这样一出去，杏必将暴露在众目之下，失去作战的意义，而那里又距离游木所在地有一段不可忽视的距离，杏这样，完全是送命。
已经不可能叫她回来了，虽然北斗很想这样做。
６
虽然杏知道这次的举动是一个极其鲁莽的决定，但是……一直都被别人保护着的自己，这次也一定要保护别人。
杏是这样想的。但她不知道，人一旦冲动，就会做错事。
敌人太多了，完全出不去。杏被困在了墙根，进退两难。
杏只有按兵不动，蹲在墙角，脸朝外观察情况。
突然，背后一凉。
紧接着的，是从后而来的清脆的枪声。
寒冷，枪声，寒冷。
像是在一瞬间度过了北方的寒冬，凌冽的北风呼啸，卷起成千上万的雪花。只不过，这次的雪，是鲜红的。
血。成河流淌的血，从杏的背后溢来。
但是，中弹的并不是自己。
是北斗君。
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转身的瞬间，杏像失去了灵魂，剩下的，只有撕裂般的喊叫和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是腹部中弹的北斗，鲜血成河。杏看着自己的双手上北斗的鲜血，像一朵朵狰狞的食人花，向她张着血盆大口大笑着。
是北斗。又是北斗君，救了杏。
杏颤抖着起身。掏出手枪，在击中北斗的敌人头部连发八枪。这个时候，她的枪法比任何人都准。
但是，即便敌人脑浆迸裂，鲜血横流，心中的剧痛也丝毫不会缓解。只因为，倒下的是北斗，是那个自己就算拼尽一切也不想看到他死去的人。
但是，这个人他现在就躺在地上，躺在杏的面前，奄奄一息。但杏，无能为力。
又是为了救自己，又是。而且总是这样。杏觉得自己简直是拖累组织的笨蛋，这样一来，为了她这个笨蛋，连队长都要牺牲了。
真的不忍啊，北斗君。请你好好看着杏，不要闭眼。你到底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杏这个大笨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杏早已泣不成声。现在她的内心，丝毫不比北斗肉体上的疼痛轻缓。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被北斗君保护着！？我却不能保护北斗君！
“我这么笨，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北斗君……为什么总是要救我？
“我不值得北斗君这样做！可为什么！？为什么北斗君还要救我啊？”
“因为……我喜欢杏啊。”
像是一阵呼啸的北风，又像是一股清澈的暖流，席卷了杏的心。现在的杏，是最痛苦中的幸福，也是最幸福中的痛苦。杏觉得她听错了。一定一定……是听错了。
“喜欢杏……很喜欢……”
北斗喃喃地重复着，仿佛是怕杏听不见从他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他微笑着，强忍着剧痛向杏微笑。
泪水像是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地从杏的眼眶中流出。现在杏更加不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到最痛苦的时候才能听见一直以来认为最幸福的声音？为什么一定要到这般惨痛的模样才足以接受这样的告白？为什么好好活着的时候……彼此……没有互吐心声？
我也喜欢你呀，北斗君。
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才会在意你的一举一动，因为喜欢你才会不愿意始终被你保护，因为喜欢你，才会在这样危难的关口，这充满着你的鲜血的战场含着泪强颜欢笑着回答你：
“我也是呢，北斗君。”
没有哪一个答复可以如此动听，即便是夜的精灵也无法奏出这样美妙却又鲜血淋漓的乐曲。残忍后换来幸福，而幸福着终究是残忍着。若不是撕裂般的痛苦，这份感觉杏一定会觉得是在梦里。
北斗微笑着，像没有痛苦一样。
杏微笑着，越笑眼泪越急着涌出。
“谢谢你，杏。”
“……北斗君……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一定要活下去！”
“杏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特工太危险……我不在……不能再保护你了……”
“不！北斗君一定能活下去的！我会救你的！你看，游木那边已经解决了，再等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就把你送到医院……北斗君，你一定能活下去的！”
“……奶奶说，在人间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将他从上帝的手中带回……不过前提是他还在人间的时候，你们正相爱。所以……杏在我离开后，就尽管呼唤我吧……我会回来的。”
“说什么傻话啊，北斗君！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现在就把你送往……”
杏的话没有说完。
北斗在杏的臂弯中安静地闭上了双眼。他的眉毛修长，丝毫也不见平日里常皱起的痕迹；他的双眼轻轻地闭着，像是忘掉了一切的烦恼与不快；他棱角分明的鼻梁和脸廓，分明就是那众神精雕细琢的完美的雕塑品。
是雕塑品。因为，没有了颤动的生命。
起风了，北斗蓬松的黑发在杏的手臂上轻柔地抚摸。
杏跪在北斗的身体面前，揽着北斗的头和身躯。北斗的血，蔓延了很远。
这就是绝望的感觉吗？像无边的沙漠中的幼鱼，像溺入深海的小鸟。
杏俯身，将嘴唇贴到北斗的嘴唇上。那片唇，还有北斗未散去的余温。
这是她和他的第一次吻。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吻。
但是，他不知道了。
杏的眼泪，湿润了北斗逐渐冰冷的脸颊。
８
“准备。”
“1，2，3，电击除颤。”
“200焦耳。”
“充电。闪开。”
“不行，再来一次。”
“准备。”
“1，2，3，电击除颤。”
……
焦急的等待，近乎绝望的守望。在不顾众人的阻拦后，杏毅然决然地将已经渐渐停止心跳的北斗送往了医院。她知道，只有他活下去，才是她存在的理由。
“小姐，这位先生怕已经没有心脏复苏的必要了。再强求的话，只能是浪费时间。”
“不。”
“这位先生失血过多，活过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要。”
“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能把他救回，都应该称作起死回生了吧。我们医生没有这样的本领，我们认为……没有必要了。”
“不！！！你们必须救他！他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只要不是百分之百，就一定有机会救回来的！医生！拜托您了！！……”
在杏的百般央求之下，北斗才被送进了抢救室。
……
（司令部）
“这次的任务，算是你们特工组完成情况最差的一次了吧？”
“抱歉，长官大人。”
“不仅浪费了时间，还损失巨大！你说，这么简单的任务……”
“这样的结果也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他们本来都是最出色的成员。”
“哦？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我们……没有预料到两名主力之间产生了感情。”
“嗯……这倒让我想起了在他们之前的一届人员中，也出了这样的事吧？”
“是的。不过那一次是两个人都牺牲了。”
“一个人为了救另一个人而牺牲，另一个人为了报仇而死去。是这样的吧？”
“是的。比起那一次，这一次只损失了一个人……”
“不过你们损失的是主力人员！是队长！这样的过错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吗？”
“……”
“那个叫冰鹰北斗的，我一直认为他是做特工最好的人选。他遇事冷静，判断能力和决策能力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没想到啊，栽到了这么简单的任务上！”
“的确。要再培养这样一个人才，可能就需要再用十年时间了。”
“所以，导致他错误决策的根本原因就是那个叫杏的女孩？”
“他们……产生了爱情。”
９
等待在抢救室门外的杏，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了黑暗无边。无尽的撕扯，像黑暗中鲜血淋漓的梦魇，残忍地破碎着杏的心脏。
鲜红的灯熄灭。白色的大衣走出。
“小姐，我们尽力了。”
还未干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像是坠入黑洞，被引力碾碎，大到无穷的密度将杏硬生生地碾压。虽然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听到的时候还是完全无法承受。
“他失血太多了……您……可以和他最后再见一面。”
起身，迈步，慢慢走进病房。这一系列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动作，如今却让杏如此地痛苦不堪。走下的每一步，都像锋利的刀子，肆意地在杏的心中割剜，不留余地。
透过浅蓝色的半掩的窗帘，阳光懒懒地照进宽敞的房间。洁白的柜子和椅子，洁白的地板，洁白的床单和被子和枕头，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洁白无瑕，仿佛世界最初的模样。洁白的被子下，平躺着安静洁白的脸，一尘不染的黑发松在洁白的枕头上，修长的眉毛和眼睫，轮廓清晰的脸仿佛在阳光下发光。一切，都像是最初的模样。
杏走到病床边，轻轻坐下。
阳光斜射到北斗的脸上，让那原本冰冷的双颊有了一丝人间的温度。杏静静地看着这样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流不出一滴眼泪。
“杏，你知道南丁格尔效应吗？”
如果再来一次，杏一定会告诉北斗她喜欢他，喜欢到不能再喜欢，喜欢到即使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也愿意。
可是，没有了。一切，都回不来了。人还是他们两人，可阳光，却早已是另一缕阳光了。
床头上，连接北斗身体的心电图像用世界上最笔直的直尺画出的直线，没有任何微小的波澜。
“嘀－嘀－嘀……”
……
现在的北斗，无论杏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真的……听不到了……吗？
１０
［仿佛……坠入深渊］
［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这就是……死亡吗？］
［像一尾误入深海的浅海鱼，承受不住深海的压力］
［黑暗……席卷了全身］
［仿佛完全失重，想要放弃思考而坠落］
“北斗君，北斗君。”
［好想……就这样闭眼睡去］
“北斗君，北斗君。”
［但是……好像有什么声音］
“北斗君，北斗君。”
［从远方的……光明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北斗君，北斗君。”
［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北斗君，北斗君。”
［听清楚了，那是……］
［杏］
挣脱束缚的枷锁，像希腊神话中的勇士，即使不能身披铠甲，也一定要奋勇向前。不管怎样疲惫不堪，不管如何伤痕累累，只要有那样呼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就一定要忍住剧痛，冲破黑暗，到达她的身边。
奶奶说，在人间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将他从上帝的手中带回……不过前提是他还在人间的时候，你们正相爱。
杏，这份呼唤，我听到了。
（病房内）
“扑通－扑通－扑通……”
（完）
